【高中组第2题】灯火将熄 （周延）

2061年，距离2058年的第四次能源革命只过了三年……

不过我们今天说的不是这个故事——我们来讲段更加有趣的故事，我们时代的故事：

一个漆黑恶臭的小巷里，无数人坐在墙角下，他们挤在这个狭窄的小巷之中，明明和彼此那么靠近却也不敢和他人交流——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他人的存在，只是低着头，在没有月光的黑暗中瑟瑟发抖。突然，有一个小女孩点起了小巷里的一盏灯，光明使人们纷纷站起拥抱着别人，随着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疯狂地跳跃着，像是从来没有发现这条小巷里是有多么美好，跳动的人群立刻掩盖住了点灯的小女孩，这是一场狂欢。过了一会儿，人们累了，他们不愿再站起来了，他们簇拥在温暖的灯光下，拒绝前进，拒绝思考，拒绝睁开眼睛。小女孩则是笑着拿下那盏灯，向小巷的深处走去，那些拒绝一切的人这时才宛如向光的飞虫缓缓地跟着小女孩前进——他们也只有这样才能前进了。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飞虫……

有些人将光视为精神的寄托，成为了信仰者；有些人将光视为盲目，成为了反抗者；有些人则将光视为了时代的必然，成为接受者……

童话的结局，信仰者在自己的幻想之海中溺死，反抗者还未走到灯下便已倒地，接受者苟延残喘、身心俱疲。唯有飞虫无忧无虑地跟着光，他们轻呼着女孩的名字：阿比盖尔……

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老电影的画面在切换——

咔哒——

“雷斯吉宁教授，您对于科技进步的预言有什么可靠的依据吗？”

“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人们所需要支付的成本越来越低，无论是生产还是通讯都是如此，那么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到达0成本，就像古代的人不会了解到我们动动手指就能向地球另一边发送信息，就算没有0，0.00001的成本也肯定会实现。也许就像蝗虫一样，拥有‘心电感应’，一只蝗虫的经验会在集体中共享，从而使集体躲避掉不必要的灾难，使人类的发展速度突飞猛进。这就是我们做的研究，若是成功，那便可以被称为第五次科技革命了，在脑科学上……相比于第四次能源革命，这次将会为人类的探索奠定最牢靠基础……”

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科技直播访谈栏目被迅速切掉，转而换成了毫无营养价值的广告，不过这反倒引得一些一直低头摆弄手机的年轻人们抬起了头。

“这个理论是我和我的一个学生共同提出的，虽然还处于猜想阶段，但我们认为这确实具有一定科学价值”

“那么那位学生也来到了现场吗？”

“不，那位学生……阿比盖尔小姐她前不久因为‘新型脑炎’去世了……”

然而主持人却已经开始思考起当初背下的下个节目提问了。

现实中的时钟在进行——

滴滴答答——

旧亚楠医院里，枪声割裂了这所废弃医院里腐烂的空气。

一个看上去33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缓步走着。突然，他面前的走廊上一扇门突然被踢开，一群人从里面陆续跑出，他们手里无一例外也拿着新式的冲锋枪。

男人立刻侧身躲进走廊的拐角，而在他上一秒还待着地方已经被无数无声的子弹划过。

C12系列的武器拥有极小后坐力、静电钢质子弹、无声射击等优点……被广泛地运用到2059年的“C号局部小规模战争”中。

“真是麻烦……”

男人检查着自己的子弹同时打开了手机。

“菲利斯，解决掉他们！”

男人面无表情地下令。

倒计时3、2、1……无声的计时结束，爆破声与坍塌声宣告了结果，枪声停止，男人默默地走出拐角，扇开眼前的大量灰尘。尘埃散开后，巨大的废墟横在了走廊中间，像是天空之上塌下的墓碑。

“敌人应该全死于坍塌了，菲利斯，你继续在8楼搜索敌人，我从7楼上去和你汇合”

男人说完不等对方回话便挂掉了电话。

小规模的坍塌并没有损害到承重柱，但却足够将原本在走廊上对他进行火力压制的人压成肉饼，即使有些人没被压死……

咔哒……

一块石头滚到脚边。

男人立刻举起手枪，而在一旁的废墟里一个人缓缓站起，像是腐败多年的尸体，小石块从他身上掉落，而就在他和男人互相认知到对方的瞬间……

嘣！

无声的枪声响起，刚站起来的人立刻便被强迫跪在地上——他的右腿被击中了，静电立刻使他腿部麻痹。

开枪的男人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个人的领口。

“我会让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您的想法我们可以理解，但若是因此而放弃了人类进化的光明大路不也是一种愚蠢吗？”

即使腿部中弹流血不止，那个人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着男人的问题，就像一台机械。

“若是为了进化人类得放弃思考……”

“您可真是感性……”

没等他说完男人便举起手枪赏给他一发。男人松开手，尸体便立刻从他手里滑落，倒在地上。

“您可真是感性啊，克劳克（Clock）先生——将将近百人的大脑内植入芯片，使其能思维联结，百人的智慧与经验形成的‘集体意识’是绝对理智的，不仅如此，其还拥有人工智能所不具备的人理道德观以及责任感。这样的模式难道不就是人类所追求的康庄大道吗！”

另一边的废墟里另一个人缓缓站起身来，他接着之前的人的话，以同样面无表情的脸庞看着被称为克劳克的男人。

“哼，就是这样！你们的思想被集合在了一起，每个人都是整体，但一个人死了整体却不会死……哼，真好笑，剥夺一个人存在的权力就是你们的进化……吗……”

克劳克冷笑着，斜眼看向站起来的“虫子”。

“生命的最大主题是生存和发展，我们只是做出了符合时代的最优选择罢了”

嘣！

尸体倒下。

克劳克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踩上废墟继续走向前方。

老电影的画面在切换——

咔哒——

克劳克刑警在翻阅着案件的调查报告。

“喂，格曼，把你的游戏机扔开然后过来看一下！”

“好的，克劳克大哥”

“格曼，你看这些案件——很明显是组织作案，并且这个组织作案手法极其高超，留下的证据少之又少，每次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组织内的成员，结果他们总是第一时间自杀，没有一点犹豫……简直就和机械一样……”

克劳克将电脑上的各种信息陆续调出向格曼说明着。

“大哥，你还在调查这件事吗？”

“我要抓住他们……”

“DEVIL（恶魔）难度的GAME（游戏）啊……”

格曼手托着下巴，皱了皱眉。

“没错，所以说搞清楚他们具体的联系手段很重要。我会去调查一下那些自杀的罪犯之间有没有通讯记录……”

克劳克整了整衣服，打算出门。

“那个……大哥，据报告所说，他们所杀的人似乎都是一些有罪但逃脱了制裁的人，网络上甚至有人称他们为‘私法制裁者’”

格曼偷偷看了走向外面的克劳克一眼。

“无论如何……先抓住他们再说吧”

克劳克点起一根电子烟打开了警察总局大厅的门，走了出去，外面嘈杂的雨静静地传入格曼耳中。

现实中的时钟在进行——

滴滴答答——

从7楼走到了8楼一路上没有人阻拦，但克劳克依旧保持着警惕——这是他在2059年参加战争时学到的东西。

一踏上8楼，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克劳克皱了皱眉，继续缓缓前进。

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众多尸体，他们都是“集体意识”的一部分。而走廊的墙壁上也有很多弹孔，很明显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激烈战斗。

克劳斯小心地绕过之前爆炸引发的坑洞。

而在这条走廊的尽头，一位穿着黑色紧身摩托车车服女性坐在墙壁之下，她的脑袋低着，棕色的长卷发无力地散开，她的身上布满了将近十处弹孔，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

她看见克劳克走了过来，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裂开，深红混杂着深红色的血块蔓延看来。

“阿比盖尔……我……想和……阿比盖尔通话，求你了……求你了……”

名为菲利斯的女人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断用眼泪稀释着身下的大滩血迹。

“嗯”

克劳克弯下腰将手机递给了菲利斯，菲利斯抓住手机以满是血污且僵硬的手指拨通了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另一头传来没有情感的机械音：
“菲利斯，你完成了任务，我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

菲利斯嘴角浮现出微笑，然后与此同时，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她死了。

老电影的画面在切换——

咔哒——

站在学校顶层的栏杆之外，心想着只要往前一步就可以解脱。

菲利斯闭上了眼，从小她便不擅长“交流”，这在这个“信息时代”中无疑是致命的，她不敢与他人交流的缺点也让她饱受了校园里的欺凌。

从小父母便因为事故而死去，在学校里被他人说成是不好的形象也不敢去反抗。

简直就像网络暴力一样，越来越多的人认同了那个不好的形象，她自己也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不被任何人需要的她选择了自杀……

突然，菲利斯的手机响了，她诧异地接起了电话——她不明白谁会打电话给她。

“你真的想从那里跳下去吗？世界上还有人需要着你”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但在菲利斯听来却异常温暖。

“可是……”

菲利斯哽咽地说，但只说出了一个词便无力继续下去了。

“我需要你，菲利斯小姐——我们能见一面吗？我叫阿比盖尔”

之后菲利斯就转学了，谁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多年后她再次出现在这座城市时，她已然成年……她从阿比盖尔小姐那里得知了“集体意识”的计划，并且接受训练，成为了阿比盖尔的私人杀手之一，但她从未见过阿比盖尔一面。

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看到的灯火……

现实中的时钟在进行——

滴滴答答——

克劳克点点头，经过菲利斯的尸体边，然后登上了前往天台的楼梯。

天台上的空气很新鲜，因为雨上午才刚停，天气预报也说会有风……如今已经根本看不出来这座城市曾经历过一场历时好几天的暴风雨，蓝得有些刺眼的天空上白云像随意撒上去的颜料，随意但和谐。

天台上，一把背对着克劳克的轮椅显得很突兀。有人坐在轮椅上，但轮椅的靠背足够高，这个角度却什么也看不到。

嘣！

克劳克毫不犹豫地射击轮椅，但似乎并没有打穿。

“克劳克先生，这把轮椅是特制的，手枪子弹是绝对无法射穿的——‘我’是来谈话的，如果您不配合，‘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机械音从克劳克身边的广播喇叭里传来。

“阿比盖尔小姐，根据我的调查结果，你并非属于‘集体意识’，而是一个类似于管理者的身份——你可以限制‘集体意识’与你自己之间的交流成本”

克劳克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轮椅。

“嗯，你连这点都查清楚了？效率真是高啊……”

机械音毫无起伏地夸奖。

“我从新亚楠医院的地下实验室里找到了你计划的备份档案，‘管理者’的存在是为了在发现‘集体意识’无法使人类进化的时候‘终止实验’的人——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这里把你给杀了，那这个实验唯一的管理者就会死亡，实验将被迫‘停止’”

克劳克再次举起了手枪，对准了轮椅，同时慢慢靠近。

“克劳克先生，您身为一位刑警——或是说一位曾经的士兵，你自然是知道如果一个队伍之间的信息交流成本很低时队伍作战的效率之高。这是信息时代的必然——信息成本的下降趋势众所周知，那么当成本为零时，难道不就是人类进化的巅峰吗？”

子弹划过克劳克的脸庞，克劳克在感受到刺痛的瞬间，回身立刻射击。

嘣！

刚刚躲在自己身后的敌人立刻倒地。

“这是一个警告，克劳克先生——请您不要再靠近了”

机械音响起，而克劳克也停下了走向轮椅的脚步。

“哈哈哈……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们的原因——一个警告？为了一个警告就暴露自己的位置让我杀死？一个人的生命在你看来也就只有这点用途吗！”

克劳克冷笑着，同时愤怒地质问着那个躲在轮椅背后的人。

“蝗虫群会为了侦测一个地方而选择牺牲一个个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人类是虫子吗，阿比盖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是生物就有共同的地方，您在这点上太死板了，克劳克先生”

“你给我闭嘴……”

克劳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举起手枪直接打烂了广播。

然后沉默地看向前方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那把轮椅。

下一秒，他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他得一口气杀了阿比盖尔这个管理员。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似乎没有其他敌人藏在这附近——当然，他也懒得想太多。

冲到轮椅的右侧，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克劳克的手枪已经抢先一步指向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别动，PAUSE（暂停）……”

而同时，他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老电影的画面在切换——

咔哒——

一家酒吧里，刑警克劳克正和自己的搭档格曼面对面坐着。

克劳克将一沓文件甩在桌上，但上面的内容他自己和格曼却已经早就知道了。

格曼今天难得没有随身带着游戏机，表情严肃地看着克劳克。

“‘集体意识’计划吗……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科幻小说情节”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调查这起案件，还是就此放手……”

格曼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会继续调查这起案件，直至结束为止，我已经有了线索……”

“可你很有可能会被杀！一个人死了可就真正OVER（结束）了，你以为可以CONTINUE（续关）吗！而且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不赞成那些人渣的死，明明‘集体意识’所杀的人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这和由我们这些刑警来做有什么不同吗？”

格曼突然站起身来，情绪激动但依旧控制音量地说着。

“格曼，你刚入职的时候不说了你当刑警是为了你的梦想吗？”

克劳克冷冷地盯着格曼。

“那你又有什么线索？”
格曼重新坐下，发问道。

“菲利斯，这是上次那个袭击我们的杀手的名字，我用程序黑进了她的手机，模仿‘集体意识’给她下令，并从她嘴里套到了一些东西——一个叫‘阿比盖尔’的人，我现在要去调查这个人”

克劳克面无表情地说着。

“嗯……这件事先让我回去思考一下……”

格曼起身离开，他和一个25岁的年轻人一样，在入职时有着自己的梦想。“我能为了我的正义而死”在入职时自己会这样说，现在也会，但在这个时代中这样的梦想多少有些可笑。

他默默地捏起了拳头。

接着，克劳克和格曼再没有见过面了。

现实中的时钟在进行——

滴滴答答——

“格曼……你怎么在这里？”

克劳克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样貌，年轻但冷漠的面庞，正是自己的搭档格曼。而不是自己要杀的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小姐不在这里，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而我……不会让你杀了她的，克劳克大哥”

格曼和克劳克彼此以手枪对准着彼此，接着，格曼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而这个过程中，谁的手也没有放下。

克劳克紧盯着昔日搭档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克劳克才开口：

“格曼，这就是你当初所谓的JUSTICE（正义）吗？”

没有责怪，只是单纯的询问。

“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我认为，在这个时代里，阿比盖尔小姐所做的才是正义”

“能和我说说理由吗？”

“理由你也知道，一个由百人左右组成的集体意识将成为人类的领导者，它所拥有的智慧是绝对的，所做出的的决策是几乎完美的……‘战争’将永远消失！”

格曼冷冷地说，使自己的眼神与克劳克相对。

“‘我思，故我在’……每个人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思想独立，不是吗？”

“对，我赞同你……但不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思考吗？若是连睁眼的想法都没有，谁还能拯救他们！但人类必须前进，即使是带着一群飞虫也得前进！前方的时代一定是更接近正义的……”

“真是果断啊，你可别把这个当成你的GAME（游戏）啊”

“所以才需要实验，在得出结论之前阿比盖尔小姐不能被杀，若是人类连探索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人类的文明将终止于这个布满尘埃的信息时代——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NEXT ROUND（进入下一关卡）直到打出ENDING（结局）为止”

‘信息暴力’这个词也是因此从40年前的2021年沿用至今。每个时代都需要一个‘领导者’，也许是牛顿，也许是爱因斯坦，这个时代的领导者就应该是‘集体意识’。

“看来聊不起来啊……”

“是啊，那么……RESTART（重新开始）吧……”

话音刚落，格曼轻轻按下扳机，并且让头部快速倾斜，躲开了克劳克的枪口的同时子弹射出。然而在同一瞬间克劳克也做出同样的反应，两人的子弹擦着对方脸颊而过。

紧接着，克劳克一拳打向格曼的胸口，但格曼则以掌接拳控制住了克劳克的拳头，下一秒，克劳克猛然发力，将格曼微微击退一小段距离，而自己则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再次调整好手枪的朝向。

格曼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立刻稳住身子也同样调整好手枪的朝向。

两人指着彼此。

蓝得刺眼的天空之上一道彩色从那边的白云伸向这边的白云，又从这边的白云伸向那边的白云，无数道颜色犹如舞台被拉开的幕布，而在幕布之下，两人各自紧握着手里的枪械，向西部牛仔的决斗一般。

“来啊！！！”

“对不起，大哥……”

吼声被冷风卷起，轻叹将空气划破……无声的子弹发出安静的爆响。

只不过，无声的枪响并非是由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个人的枪发出的。

在离这里100米远的大楼里，“集体意识”的一员面无表情地收起了狙击枪，然后离开了大楼。与此同时，克劳克的身影倒在了绚烂而单调的彩虹之下。

滴滴答答——

咔哒——

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了。

“克劳克，你是说找我有事吧？”

《GHOST(幽灵)》杂志的记者伊芙对着屋内大喊，但没人理她。

“真是的，我是听说会给我一个大新闻才过来……该不会在骗我吧”

伊芙碎碎念地扫视着克劳克的公寓内部，突然，她看见桌上有一沓文件，和一个信封。

伊芙饶有兴趣地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伊芙小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这封信下的文件就是你要的大新闻，不过真相总是很危险的——在这个信息时代里，一句话往往比子弹更可怕，希望你能下定决心后处理这些文件……”

伊芙疑惑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一个小时后，阿比盖尔新的私人杀手和五个“集合意识”成员冲进了克劳克的住宅，但并未在这里发现任何和“集体意识”有关的东西……

而此时伊芙已经紧张地回到了家，她顾不上换下鞋子便冲进了办公间，一旁的投影电视机里主持人汇报着天气预报：

“今日，暴风雨将再次席卷这座城市……”

童话到此为止，但演绎不会就此停止。

在数不清的暴风雨中灯火摇曳……而小巷的另一头，又点起一盏灯。

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周延

高一 

浙江省开化中学 

15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