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组第4题】+鳟+夏铭宇

鳟

一条河里的鱼，到底有多少的故事——题记

听说有一个小县城，有一条让县城里的人都引以为傲的小河，有一些稀奇的鱼在河底。

鳟渐渐地从微热的河水中苏醒过来。这几天，河水似乎是越来越热，它也因此醒的越来越早。

“是时候换个地方了吧……哎，隔壁的今天凌晨好像也是耐不住这水越来越高的温度就离开了。”

胡思乱想着，肚中的饥饿本能地驱使他慢慢地活动着身体，出去寻找今天的早餐。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水中转了多久，鳟愣是没找到一丁点可以下嘴的东西，反倒是不知怎么的在以前熟悉的觅食场所好几次撞到了硬硬的好像是圆柱形状的东西，还不小心刮去了几片鳞片。在这种渐渐变热的水中，也不知道这伤口会不会恶化。与身上的疼痛相比，肚中不断传来的饥饿感更让鳟难受。这水是越来越少了，似乎就是从那些讨厌的圆管子里流走的，这让前几天好不容易聚集过来的水草又不见了。当然了，里面藏着的那些小虾本来想着养着以后吃的也无影无踪了。

“再这么下去，是要离开了。”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鳟还是熬过了这个冬天没有狠下心离开。这个冬天下游的江水比以前格外的热，但这毕竟让他觉得在冬天一点都不冷，他也就没有发出太多的埋怨。而现在到了春天，食物终于比前几个月多了起来，虽然质量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么好，但至少不会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了。只是这仍然在日趋升高的水温让鳟一刻也不能忍受了，他立刻选择了洄游，大概比前几年提早了几个月吧。

接连几天的不停游泳，让在冬天就没吃好的鳟更消瘦了，两眼暗淡无光，就连平时让他最引以为傲的无比闪耀的鳞片叶失去的往日的光泽。几个月前碰伤的皮肤在过热的江水中果然得不到很好的休养，覆盖在上面的只有几块难看的疤，一旦用力还会隐隐作痛。顾不上身体上乃至心中的疼痛，拼命往前游的鳟突然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忽然感觉是他熟悉的清凉，眼前却昏黄一片，不知哪儿来的声音震得他晕头晕脑，带着复杂的刺鼻气味的液体随着自己腮的一张一合猝不及防地大量涌入身体，与之接触的毛细血管只接收到了少得可怜的氧气，反倒受了这种奇怪液体的刺激而又痒又疼。不只是眼睛，身上所有的器官在这一刹那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徒劳地摆动着尾鳍，突然感觉自己又撞上了与几个月前遭遇的同样的障碍物，还是那种熟悉的钻心的痛，体侧的旧伤口也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出不去了吗？”

得不到的充足的氧气使鳟的脑袋隐隐作痛，在这器官的液体里游泳也让他伤口处肌肉的无力逐渐蔓延到全身。鳟摆动尾鳍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身上的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早知道去年就离开了......”

嘴角吐着白沫，两只眼睛仍然瞪得老大的鳟胡思乱想着。

胡思乱想，这，倒是他生前最喜欢做的事。

“老大，这里有条鱼！”在河边修建引水工程管道的工人指着一条刚刚从水中浮上来，翻着肚皮的鱼，兴冲冲地对他的包工头喊道。包工头抬起头瞥了一眼被建筑垃圾污染的废水，“笨蛋，想什么呢？这水这么脏，鱼能吃吗！”

“经过我们科学家细致的考察，确定这条引水工程的江中生活的鱼将在几个月后才开始洄游。所以近端时间施工是对它们没有影响的！.......”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在演讲台上兴致勃勃地讲着,唾沫飞溅。眼睛瞪得老大，不知白沫已粘满了嘴角。

                     浙江省杭州二中 高二（1）班 夏铭宇